戎夷违齐如鲁，天大寒而后门。与弟子一人宿于郭外，寒愈甚，谓弟子曰：“子与我衣，我活也；我与子衣，子

活也。我国士也，为天下惜死。子不肖人也，不足爱也。子与我子之衣。”弟子曰：“夫不肖人也，又恶能与国士之衣

哉？”戎夷太息叹曰：“嗟呼！道其不济夫！”解衣与弟子，夜半而死。弟子遂活。

翻译：戎夷（人名）离开齐国去鲁国，(遇到)天气非常寒冷但是却在城门关闭后才到。和一个弟子一起住在野外，

天更加寒冷了，（他）对弟子说：“您给我衣服，我可以活；我给您衣服，您可以活。我是国家有名的学士，为了国家

而舍不得死。您是微不足道的小人，不值得爱惜。您把您的衣服给我吧。”弟子说：“既然是小人，又怎么可能会给国

家有名的学士衣服穿呢？”戎夷叹息道：“唉！世道这么颓败吗！”脱下衣服给了弟子，到半夜便死了。（他的）弟子

便保住了性命。

感：这戎夷实在是一个诚实而高尚的人，却教出这么个弟子，实在是失败！不过从他说话漏洞明显，可以知道他

不适合为人师的。连说话都矛盾，还怎么教导别人呢？

记得看过一部外国电影的片段，名字不记得了。说的是一艘船在海上失事，只剩下一艘小小的救身艇，船长在暴

雨中用手枪逼着妇女、老人和病人跳进海里。终于使剩下的人自救成功。

戎夷高尚而诚实。那外国船长诚实但不高尚。我们如何评论他们的对错呢？这种状态已没有什么对错可言了，面

对这残酷的现实，只能是东西方观念的差别，导致不同的取舍。今天的我们，遇到这样极端的现实，我们是继承先人的

高尚而自决救人，还是会像那外国的船长，严格按照优胜劣汰的法则行事呢？

2003年5月18日

感2：两年后再读此文，依然感觉震撼！震撼于他的诚实，北方话叫实诚。他讲道理是那么的直截了当，以至于

直接得让今天的我们觉得他狂妄而自私，当看到他最后的行动时，便无法不震撼和惭愧！惭愧的是首先是自己无法做到

像他那样实话实说；其次是我们已太执著于“防人之心不可无”心态，尔虞我诈已充斥于人与人的交往之中。不管是国

家还是个人，说出来的话、打出来的旗帜都是那么的冠冕堂皇，而私底下的私欲又是那么的明显。美国打着人权、民主、

反恐侵略伊拉克，富有的人们以法律的名义要求王斌余们守法……所有这些强势者们的心底里能做到如戎夷一样坦荡吗？

二○○五年九月廿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