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而艳的秋色

惨而艳的想法，来自于惨淡这个词。

今年的秋色惨在旱情太严重了。在城里、不务农，不清楚它的严重。前天参加妻子单位的活动，在庐山脚下的森林公园转了转，

发现连庐山上下来的溪水都几乎断流了，才知道旱情严重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往年，每到秋天都会被无处不在的桂花香所陶醉。今年几

乎闻不到了桂花那馥郁的香气。即便有那么几株桂花树转瞬即逝地开了几天，花的香气都透出一股枯竭的气息。那种味道令我想到肥腊肉

存放时间超期变质的味道。

今年，虽然白天艳阳高照，即将立冬也没半分寒意。但夜晚还是寒冷的——这让我想到没有大气层的外太空向阳面和被阳面的

温差，秋叶因为寒冷而显出斑斓、艳丽的色彩。绿色逐渐褪去，主色调代之以红色和黄色。艳红、火红、紫黑、淡黄、枯黄。之所以说它

惨，只要你仔细看那些叶子，不论枝上的还是坠落在地面的，都是干枯、褶皱，没有了生气。古人的诗句有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其实秋色没法跟夕阳比拟的，因为日出日落只是个物理现象而已，无关生命。秋叶却是不折不扣地展示着生命的失落。

记得我曾在《烈日凡花》中写到的紫薇、合欢和夹竹桃等花，其中设问它们究竟谁能开到最后？今天看来，我最不喜欢也不看

好的夹竹桃依然坚持着！其他的花全都败下阵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它依然还是那么惨烈地、前赴后继地开着！新冒出来的木芙蓉鲜艳

地开了来陪伴它。估计也不会有它那么坚韧的吧？事事不由人啊！

大自然在人的眼里欣欣向荣也好、凄惨也罢，那都是我们自作多情想象出来的而已。只要我们不去祸害它们就好。地球变暖导

致极端气候频发，有多少不是人的因素呢？

2019年11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