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古之正反辨

原文《工之侨献琴》大意：工之侨

得到上好的优质桐木，刻削做成了琴，装上

弦然后演奏，发声似金属收韵如玉磬。自认

是天下极品，献给掌管祭祀的官员，官员让

国家级的工匠看琴。说“不古”，就还给了

他。工之侨回家，求助于漆匠，伪造出断裂

的细纹。又求助于篆刻的工匠，作古代款式

的雕刻。装在匣子里埋入土中，过了一整年

后拿出来，抱到市场上。一位显贵之人经过

看见了琴，用一百两黄金买了琴，献进宫里。

掌管乐器的官员们传看，都说：“希世之珍

啊。”

工之侨听说了，叹道：“悲哀啊，

这世道！难道就单单是一把琴的事吗？其他

方面难道不也是这样的吗！如果不早做打算，

就要和这国家一起灭亡啊！”便离开国土，

遁入深山之中，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新感悟：国人尚古，好的一面是文

脉悠长，源远流长，这是中华文明成为全世

界，唯一一个延续至今的，文明古国的主要

原因之一。

但，尚古的负面作用，更是不可小

觑，它令国人的思想容易被禁锢，缺乏创新

精神。这一点在中医方面，表现得最为突出。

我虽是中医学的门外汉，但每每有专家谈及

中医之正宗，必以《黄帝内经》为圣经，没

有人敢挑战它的权威，挑战者必定被视为大

逆不道！我的观点是，类比来说，《黄帝内

经》类似于天文学领域的地心说，如今地心

说岂止是被日心说所取代？大爆炸理论都已

是天文学常识了。中医学理论呢，五千年来

有什么重大突破吗？更别说颠覆性的突破了！

古老不代表最好、最高、最优。古

老，最重要的是文物价值，让后人能直接、

直观地了解历史，成为今人的重要借鉴。

琴，作为一件乐器，是否是极品，

不在于它是否古老，而在于它的材质，再有

就是制作工艺的完美。取材的能力、工艺的

完善，都是一代代工匠，在传承中逐步完善、

精进的。从大的时间尺度来看，极品应该出

自后来者。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吗！

工之侨明知乐官、乐工们尚古，而

将自己的琴做旧，然后验证了他的预判。进

而推而广之地认为，整个国家机器都是不求

真，必将走向灭亡。未免也太夸大其词了！

国家、社会的治理，比鉴别乐器又岂止繁复

千万倍啊。

2022年7月1日